第37章：番外

　　那年毕业季，岑越刚上一个新片子。大街小巷，到处都是他的单人海报。
　　快要三十岁的男人，脸涂得很脏。硝烟和尘灰之下，是藏不住的漂亮眉眼。
　　他总是这样，长得俊秀极了，却不会显得娘。睫毛又长又密，像两片小扇子一样，低低地垂着。
　　霍狄站在学校的宣传栏旁边，看了一眼岑越的海报。旁边两三个女大学生小声惊呼——
　　“是岑越的新片子。”
　　“他长得真好看。”
　　“听说岑越都已经结婚两三年，结婚对象还是那个很年轻的霍少将……好遗憾哦，我们没机会了。”
　　霍狄扫了她们一眼，不出声地擦肩走过去，回到礼堂里。
　　这时离演讲开始还有十多分钟，学生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确认。流程该怎么安排，灯光音响有没有故障，人员到得如何。
　　他来到后台。学生志愿者给他递上一瓶矿泉水。
　　“霍少将，您稍等一下，很快就开始了。”
　　霍狄对她道了一声谢。
　　今天，霍狄应首都大学的邀约，来为大四学生进行毕业演讲。
　　稿子早就准备好了，是一篇催人奋进的佳作。但是真正站在演讲席上，低头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学
　　生时，感觉还是不太一样。
　　气氛格外庄重。
　　霍狄今天没穿军装，只穿着比较正式的衣服，但身材摆在那儿，怎么都显得笔挺好看。
　　发言之前，霍狄清了清嗓子。底下的学生齐刷刷抬起头。他说：
　　“首都大学的同学们，下午好……”
　　从生死中拼杀出来的人，在说话时，自有一种说一不二的锋锐意味。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学生，也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，抬起头认真地听。
　　演讲进行到末尾的时候，岑越推开礼堂的门。
　　室内光线暗，他收起墨镜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。旁边女孩听到动静，抬起头，见到岑越的脸，顿时瞪大眼睛——
　　在她惊叫出来之前，岑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　　女孩捂住自己的嘴，指一指演讲席上的霍狄，表情里全是问号。
　　岑越点头，意思是，对，我来听霍狄的演讲。
　　女孩眼眸顿时亮了，比了各种令人看不懂的手势，然后脸蛋通红地转过去，不好意思多看岑越一眼。
　　看来是个cp粉。
　　偌大的礼堂里，只有那一小片闹出了点不太和谐的动静。霍狄视线扫过去，一眼就注意到了，坐在角落的岑越。
　　岑越抬起脸，跟霍狄对视了短暂的半秒，然后眼睛弯弯地笑起来。
　　一切用不着说出口的默契，全都藏在交错的目光里。
　　……
　　不论是霍狄还是岑越，都从未向公众隐瞒过两人的关系。
　　霍狄知道岑越没有安全感，恨不得在自己头顶上盖个戳儿，向全世界宣布这个人是自己的，谁也别想抢走。
　　他刚执行任务回来，接受表彰和采访的那一年，每逢回答个人问题，都认认真真地说：
　　“已经结婚了，嗯。是个男人。”
　　“他叫岑越，是个很优秀的演员。为什么要和他组成家庭？因为我爱他，想和他过一辈子。”
　　霍狄自己没察觉，但每当提起岑越的名字的时候，他的神色都会柔缓下来。
　　一个冷硬、手上沾过血的男人，如此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爱。
　　他私底下问：“小越，我这样高调，会给你的事业带来阻力吗？”
　　岑越用力摇头。
　　他早就过了会在乎外界言论的年龄。
　　一开始，网上是有些质疑。因为权贵和还没出名的小演员，搭配在一起，总能令人联想起潜规则交易之类的狗血故事。
　　霍狄联系王嘉言，把那些太难听的言论全都压下去。
　　一个月后，岑越之前拍好的文艺片在欧洲拿了奖，他是最佳男主角。网上又掀起了一小波风浪。
　　真正静下心欣赏电影的观众都能看出来，岑越不是那种网红流量明星。他是真真正正吃过苦，磨练过演技，在镜头前面像燃烧生命一样，展现出表演艺术的好演员。
　　在红毯之上，岑越抱着奖杯，鞠了一个躬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不开口说话时，气质依然安静而孤独。
　　岑越在获奖感言里，谢了很多人。最后，他说，也要感谢霍狄。
　　他没说下去，眼角有些发红。主持人和观众都以为话已经说完了，纷纷献上热烈的掌声。
　　回来之后，霍狄在两个人的小家里，把岑越拉到怀里亲了亲。岑越时差还没倒过来，懒洋洋地靠在霍狄的肩头，被按在沙发上，又看了一遍自己的演讲。
　　霍狄在他眼红的那一瞬间按下暂停，问：“小越，你是不是又自己偷偷地难过了？”
　　声音倒很温和。
　　岑越抿着嘴唇，没说话。
　　只是想起许多年前，独自领的一个小奖。发完言，回到租屋里。空荡荡的房间，连一个说恭喜的人都没有。
　　“没有。”岑越终于开口，“我当时走神了，在想你会不会给我准备什么奖励。”
　　霍狄慢慢地揉着他的腰侧，又问：“你想要什么奖励？”
　　他认真想了几秒。
　　还没想出来，就自然而然地跟霍狄滚在一起。
　　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了，可是身体贴在一起的时候，还是克制不住地发颤。霍狄哑着嗓子喊他，把他全身都揉软化了。
　　只有 Xi_ng 器硬邦邦地，不知羞耻地戳在霍狄小腹上。稍微挑弄一下，就会流出前液。岑越黏黏糊糊地向霍狄索吻，亲得嘴唇都有些麻了。霍狄用带着腥膻气息的手指揉了一下他的唇珠。他眨了一下眼睛，听到霍狄说：
　　“自己把腿抱起来。”
　　这种命令在床上听着，又强硬，又有些羞耻。岑越垂下眼睛，很听话地自己曲起双腿，分开抱起来。他的 Y_u 望不用说出口，就全暴露在霍狄眼前——硬得发疼的 Yi-n 茎，和翕张的后穴。
　　已经洗过澡，岑越身上残留着沐浴露的奶味，和情动时散发出的气息。霍狄呼吸 Ch_ao 湿滚烫，喷洒在他最渴求的地方。前前后后都被吻遍了，然后湿漉漉的唇舌挑逗。岑越蒙住自己的眼睛，在舒服得几乎忍不住的时候，才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哽咽。
　　但霍狄还是听见了，笑了一声凑上来。他的呼吸落在岑越耳边，像是要亲了，却顿在了半路。
　　“小越，”霍狄说，“一段时间没见，你怎么又这么紧？”
　　嘴上说着荤话，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，慢慢地把润滑弄进去。指尖的老茧蹭着肠道内壁的感觉，几乎能让人发疯。
　　岑越哼了一声，转过头去，想要亲一下。他的眼眸也蒙了层水，像一片澄澈的湖，干干净净地映着霍狄的倒影。
　　霍狄避让了一下。这个男人讲究多，帮岑越口交之后，就绝对不愿意再接吻。但如果是岑越做完，他自己倒不嫌弃。
　　“老婆。”他低哑地喊道。
　　然后像一只野生动物一样，用带着胡渣的下巴，又爱又怜地蹭岑越脖颈。岑越被他弄得脸都皱了，但下面又舒服，又想要得不行。
　　霍狄知道自己在床上凶，想控制也控制不住。做太狠了，岑越事后又会难受。所以前戏一定要十二万分地耐心，等到润滑到了特别充足的情况下，才把自己埋进岑越的身体里。
　　进去之后，就忍不了。被又暖又软的穴肉裹着，霍狄低哼了一声，然后重重地操弄起来。
　　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，岑越嗓子都快哑了。眼角溢出了薄泪，又被霍狄用拇指抹去。霍狄用脸颊蹭蹭他发烫的脸颊，下身还在不知疲倦地顶撞。
　　岑越整个小腹都酸胀，腰一直保持着折起来的姿势，累得不行了。霍狄还说：“小越，再坚持一下。”
　　他爱霍狄，所以也爱听霍狄沾染了 Y_u 望的，低哑的嗓音。多听几句，就仿佛没那么疲倦似的。但身体真的承受不来，于是霍狄又把他翻过去，两个人一起侧躺在床上，从背后再插进去，手上还要胡乱地揉岑越紧绷的腰。
　　“真想这样操你一辈子。”霍狄带着喘息说。
　　岑越咬住下唇，鼻音还是断断续续地漏出来。他攥着床单，整片布都被揉乱了，被汗水和爱液浸得湿漉漉的。
　　连续不断的快感几乎让大脑一片空白，到了最后，岑越几乎是无意识地，只凭着本能去迎合。霍狄握着他的 Xi_ng 器，逼迫他跟自己同步
　　，一起 Sh_e 精。
　　在高 Ch_ao 被限制的情况下，他被欺负出一脸泪，后穴咬得特别紧。第一股热流打在内壁上的时候，霍狄才放松手上的力度，慢慢地帮他撸出来。
　　爽完之后，整个人都没有力气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，又被霍狄哄起来清理。下身一片狼藉，稍微动一下，精水就顺着股缝往下流。
　　霍狄用热毛巾把岑越擦干净。在一起之后，他的动作熟练了许多，不会再把整片皮肤都搓红。
　　岑越懒洋洋地亲了霍狄一下，高 Ch_ao 后的吻也是餍足的。
　　霍狄嘴里是漱口水的味道，尝起来有点清凉。
　　“我好累。”岑越闭着眼睛说。
　　“那就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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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接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，他们都没有别的工作。岑越忽然说：“我买好了一套房子。”
　　霍狄一怔，问：“想换个地方住？”
　　不等岑越回答，又说：“反正跟你一起，在哪儿我都无所谓。”
　　那间房子在高中对面，霍狄看到之后，沉默了半秒。他把车停在楼下，把岑越拉过来，亲了一下，再开口时，语气里满满都是懊恼：
　　“我应该早点想到的。”
　　岑越微微抿起嘴角，说：“我比较想自己买。”
　　房子不是原来那套——因为已经有一个新的家庭搬了进去，那家人的女孩儿恰好在对面的高中念书。但是离得很近，同一个小区，同样站在落地窗前，就能看到对面的体育馆和足球场。
　　装修也已经布置好了，全跟十年前一模一样。风格看起来有些过时，却显得很温馨。
　　霍狄走进去，站在客厅里，忽然产生了一种时间从未流逝的错觉。
　　但回头看到褪去少年气的，成熟俊秀的岑越，心里还是觉得微微酸楚。
　　很多人都知道岑越早年过的艰辛，但霍狄比谁都要清楚。他的少年漂亮又坚强，一个人在首都打拼了十年，等了十年。
　　现在混出头了，也有了一些钱。岑越不需要太大的屋子，也不需要别的什么——
　　他只是想跟霍狄在一起，继续经营十年前中断的幸福。
　　“小越，”霍狄温柔地说，“过来，让我抱抱你。”
　　岑越慢慢地走过去，然后被霍狄揽进怀里。他微微动了一下，然后闷闷地开口：“不一定要每天都住这边。”
　　“我也喜欢这间房子。”
　　岑越嗯了一声。
　　“也喜欢你。”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岑越说。
　　霍狄双臂更用力了一点，岑越安安静静地在他怀里，没有挣扎。他想，新房子还有点空，要早点把衣服和日用品准备好。
　　还要买很多水果肉和菜，塞满冰箱。霍狄既然答应过要学做饭菜，就该信守承诺，早点做出能入口的东西。
　　日子过下来，无非是柴米油盐。
　　从今往后，十年二十年，等到两个人头发都白了，就依偎在一起老去。
　　他想跟霍狄一起，过一辈子。
　　·番外完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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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不太擅长写番外。
　　就，买个房趴。